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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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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路遇襲

月溪玉扛著人在前邊,冬至跟在他身後迅速撤離了地窯,剛出地窯,冬至便回頭一掌將地窯的門拍碎,土塊嘩啦啦落下,封住了地窯的入口,他又設置了一個風口,吹些風進地窯,促進火勢的燃燒,以便將那些蠱蟲全部燒死,不能再出來害人。

這邊他們剛脫離地窯,在謝家大宅一露面,才發現大宅裏七七八八的人都中箭倒在了地上,宅子裏的假山,屏風,花木,被砍得亂七八糟,屍體躺得到處都是。

月溪玉一看,心道不妙,這官兵來得也太快了點,謝家果然還是沒有逃掉。

月溪玉和冬至所處的位置,正是謝家的後院,他們躲到一根柱子後邊,拉了就近的二個人的屍體,變了他們的相貌,想要從後門偷偷逃走。

還未待二人動身,一隊官兵從前廳跑了過來,舉著長槍,步履整齊,跑至後院中間,向著一個身著銀甲的將軍匯報道:“找到謝元籌了,就在前廳……”

那銀甲的將軍一聽,朝他們揮揮手,帶著一隊人馬,便朝著前廳去了。

月溪玉背著冷凍的謝元籌,冬至緊隨其後,悄悄朝著謝家的後門而去,冬至正行走間,便覺身後的花圃中有人,忙抽了寒霜劍出來,他一扭頭,持劍正待要刺,只見一個十七八歲小廝模樣的人,朝著他直擺手,低聲道:

“是我們家姑父叫我在地窯口等你們的,不要誤會。”

他拉著冬至月溪玉便往回廊的後邊走,“姑父說等到二人出來就帶你們離開謝家,謝家後邊有個小門,我們走這邊。”

月溪玉一聽是姬小思安排的人,也不疑有他,便跟著他走了,謝家此時到處都是官兵,他們也不熟悉路,要不是姬小思,他們還真是無路可走。

月溪玉跟著那小廝,冬至斷後,繞過回廊,假山,一排排的房屋,終於在後廳的盡頭,看到一道小門,那小廝打開小門,往門外左右瞅了一眼,確認安全之後,便帶著他們出來。

月溪玉見院子中的情景,他擔心姬小思和謝庭婉他們,便問那小廝,“你們家小姐和姑爺呢?”

那小廝眼神閃爍了一下,回道:“我們家姑爺小姐,帶著老夫人,在官兵來之前就離開了。現在謝家也沒什麽人,我留下來,是按姑爺的吩咐。官兵來抓的是我們大當家,有反抗的被殺了,其他人都關了起來,只有我逃了出來。”

他不肯再多言,伸手朝著左前方一指,“公子沿著這條路往前走,前邊林子裏姑爺為公子準備了馬匹,請盡快離開謝家吧。”

他說完,一轉身,朝著另外的一邊飛奔而去,想來姬小思安排他帶完路,便是要他自己跑路的。

月溪玉帶著謝元籌和冬至一陣狂奔,果然不出十裏,便看到一片樹林,有二匹黑馬正拴在林中,等待他們主人的到來。

只是二人尚未解下馬匹,就聽林子四周一片響動,被驚起的飛鳥,撲騰著翅膀迅速飛向遠處,那馬匹受了驚嚇,前腿直立,幾乎掙脫了韁繩。

月溪玉將謝元籌放在馬背上,拉出一柄劍,拿在手中,警惕地打量四周,冬至也祭出了寒霜劍,他覺得林外至少有十幾人,正在悄悄地包圍了這裏。

片刻一隊人馬自林外走來,為首的一位銀鎧銀甲,手中拿著一把長刀,他面似珠玉,眉如遠黛,淩厲的眼神望向月溪玉和冬至,伸刀一指那馬上的謝元籌,“留下他,可放你二人離開。否則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
他手一揮,後邊幾十個侍衛手握長槍,圍攏上來,而林外,蹲著一圈弓箭手,正箭在弦上。

冬至望了眼那銀甲將軍,不是別人,正是那三弟呂傾書。

可是現在他跟月溪玉都是用了陰陽雙面蠱,扮的是家丁和丫鬟的模樣,呂傾書自是認不出。

但即便他認出他們,他也未必會放他們走吧,冬至想著,這一戰,在所難免。

月溪玉一擡手中長劍,指向呂傾書,他與呂傾書結拜之後,他便著手查過呂傾書的身份,他已知呂傾書便是黎國的太子。

而皇後之死,定是對他打擊甚重,他也定是對謝元籌勢在必得,如今必有一戰。

只是如今謝元籌萬萬不能落入呂傾書之手,若讓呂傾書知道了神識蠱的秘密,還有那套心咒,以他現在定要覆仇的心態,他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後果。

幸好他跟冬至都不是他們自己的模樣,自不必顧慮結拜的情誼了,今日無論如何,他們都要帶走謝元籌。

月溪玉望了冬至一眼,冬至朝他點點頭,執劍便朝著呂傾書而去,跟呂傾書戰到一處。

月溪玉則自玉壺裏凝了數枚冰珠,朝著四周的侍衛和弓手便撒了出去,一把冰珠不過十幾人倒下,其他的人見有人倒下,迅速避開冬至和呂傾書,朝著月溪玉便拉開了弓。

那箭矢帶著風聲瞬息而至,月溪玉隨手抓了幾只,躲到樹後,又拋了出去,幾人又應聲倒地,而冬至與呂傾書一個劍,一個用刀正打得火熱。

呂傾書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居然可以使出這麽好的劍法,而且這姑娘一聲沒吭,拿了劍便朝著他來了,而另外一個家丁,這扔飛刀的姿勢倒是有幾分眼熟,但他應對這姑娘的劍就已經吃力,便無瑕再顧及那些侍衛。

月溪玉見弓手怕誤傷呂傾書,反而是冬至和呂傾書所在的地方比較安全,他一個縱躍,便飛至呂傾書跟前,趁冬至刺出一劍,那呂傾書往旁邊閃避的功夫,一把拉住呂傾書,冰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。

此時正要圍上來持槍侍衛和弓箭手都停止了攻擊,眼巴巴盯著呂傾書,呂傾書本以為帶謝元籌逃跑的只是一個家丁和丫鬟。

沒想到這二人武功如此之高,令他刮目相看,一個不留神,竟被那家丁劫持。

呂傾書自知曉那柳雲中了毒,被人操縱開始,他便調閱了一些江湖上的卷宗,仔細查找了一番,便查到了謝元籌身上。

他快馬加鞭來了江南,調集了附近的防守官兵,攻進謝家,卻未看到謝家人的影子,正在氣惱之際,有人說謝家有個後門,他便帶人出來設伏,想抓個正主,卻未料被這二人所擒,別提有多懊惱。

之前大哥說江湖險惡,人心難測,果然如此。如今被人家所擒,也無話可說,想來自己真是越來越無用,母後遭此大難,自己卻有心無力,帶這麽多人,尚打不過對方二個家仆,顏面盡失。

月溪玉押著呂傾書退到馬匹那裏,他帶著呂傾書翻身上了冬至的馬,而冬至攜了謝元籌也上了馬,一抽馬刺,馬便奔了出去,直奔出十裏之外,月溪玉一腳把呂傾書踢下了馬,帶著冬至揚場而去。

呂傾書被扔下馬之後,望著二人消失的身影長長吐了一口氣,他眼神灰暗,坐在路邊,頭埋進雙膝間,那拉著他的人,是大哥嗎?

那一身的冷厲氣息,除了月溪玉,這江湖上還有別人嗎?

如果是,他為何要如此對他?從認識他到現在,他從來未曾想過對付他,如今居然為了一個謝元籌,他把劍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。

呂傾書雙手捶地,牙齒咬得格格作響,月溪玉,你既無情,就別怪我無義,我會把所有你欠我的都討回來的,他再擡頭,眼神中的灰暗一掃而光,剩下的便是濃濃的血色。

呂傾書在路邊坐了半個時辰,那些被恐嚇的官兵才趕了上來,只見太子坐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,低垂著頭,一聲不吭,有個侍衛蹣跚著走上前來,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太子,我們現在要怎麽辦?”

他們都因太子被挾持而嚇得戰戰兢兢,怕會被太子拉去砍腦袋,聲音不自覺都嚇得顫抖起來。

可是太子似乎沒聽到他的話一般,只是擡起臉,眼神毫無焦距地望了望他,站起身,撫了一下鎧甲,道:“我要所有人都血債血償。”

呂傾書誰也沒看,沿著來時的路又往回走,趕回了謝家,此時謝家的地窯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,即便再下去,也看不出什麽模樣。

而整個豪華壯觀的謝家大宅,積攢了幾十年的家業,被呂傾書帶去的人搜刮一空,竹橋鎮上只要屬於謝家的鋪面,門臉,都被貼了封條,從此謝家便消失在了江湖中。

呂傾書處理完竹橋鎮的事,便帶人趕回了皇宮覆命,消失的那個人他確定是謝元籌。

但起初他也在謝家的大廳裏抓到一個自稱是謝元籌的人,反正皇上只要一個謝元籌,至於真假,呂傾書心裏明白,但他也只能藏在心裏。

有些事正在悄悄地改變,呂傾書終於明白,他這個太子存在的意義。

如今想要替母後覆仇自己必須要強大。而且,他不只是想要覆仇,他還想要將所有人都踩在自己腳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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